拉平威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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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平威王朝史

第一代:“征服者”阿尔瓦里克 (34 - 83)

Alvaric Lapinval "The Conquistador"

“你我的箭矢射程,便是未来我们家园的边界。”
——阿尔瓦里克,在首次东征前的动员演讲

王朝的起源

阿尔瓦里克是匹克维克王国(或是更广为人知的兔子王国)、拉平威王朝的缔造者。他出生于阿尔维斯大陆南部平原的一支游牧部落,幼年时遭遇罕见沙暴,部落营地遭毁,继而陷入饥荒与内乱,双亲亦在冲突中丧生。

公元 49 年,阿尔瓦里克率领残部向北迁徙,最终抵达匹克维克河谷——一片丰饶之地,却长期被数个兔子部族割据,彼此攻伐不休。



阿尔瓦尔克的军事生涯始于一次精明的结盟。他率领族人加入了河谷西部最弱的“白爪部落”——一个母系氏族。凭借其战术才能,阿尔瓦里克迅速扭转战局,并与白爪女族长联姻,在数次胜仗后被推举为部落首领。

他巧妙利用格林诺尔人类势力与河谷边缘部落的摩擦,在河谷各部中渲染外敌威胁,强调团结求生之必要。同时,他下令广立狩猎之神石雕,将征伐之举赋予神性外衣,逐步构建其统治合法性。在这一系列内外运作下,诸多弱小部落陆续归附白爪旗下。

公元 54 年,阿尔瓦里克正式向河谷最强的赤土部落宣战。在决定性的“石峡之战”中,他借助狭窄地势设伏,以少胜多,歼灭敌军主力。战后,他并未处决俘虏,而是以“狩猎之神之名”予以赦免,并将败军整编入自己的军团。

至公元60 年,历经六年的征伐,阿尔瓦里克终于统一河谷,获“征服者”之誉。他将这片土地命名为“拉平瓦尔”(Lapinval)——意即“兔子之谷”,并以此更名为家族之姓“拉平威”,寄望族群在此生生不息。

狩猎之神

阿尔瓦里克深知,仅凭武力无法维系统治。他将狩猎之神信仰作为凝聚人心的核心,宣称自己是在梦中受神谕指引才来到拉平山谷。

他下令修建了王国的第一座狩猎神庙,庙中供奉的巨大石像刻有三兔图腾:三只兔子首尾相接,象征生命和权力。

为彰显王权的神圣性,他命匠人打造了猎神王冠:王冠以月光石和辰砂镶嵌,象征昼夜交替的狩猎法则;纯金小麦穗纹装饰则寓意土地丰饶与王权惠泽。

这顶王冠不仅是王权的象征,更是阿尔瓦里克将信仰与统治合二为一的杰作。

遗产与牺牲

公元 83 年,,阿尔瓦里克在东征格林诺尔平原时遭遇人类敌军的伏击。据史载,他身中数箭仍指挥战局,直至力竭阵亡。 他的尸体被运回拉平山谷,安葬于王家陵墓。陵墓入口处刻着他的遗训:

箭之所及,皆为家园;血脉相连,永世不灭。”

后世纪念他时,常称其为“兔子王国的缔造者”,而他所留下的猎神王冠,也成为拉平威王朝世代传承的权柄象征。

第二代:“狂战士”西格蒙德 (57 - 110)

Sigmund "The Berserker"

“和平是虚幻的梦想,战争才是权力的锤炼场。”
——西格蒙德,对军队的训诫

骁勇的战士

西格蒙德·拉平威,阿尔瓦里克的次子,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战斗天赋。他双臂的毛发被伤疤分割成一块块的龟裂,每道疤痕都是一次战斗的见证。 在跟随父亲和兄长拉平征战时,他因冲锋陷阵、毫不畏死的风格被士兵称为“狂战士”。

公元 83 年,其父阿尔瓦里克东征阵亡,西格蒙德身陷重围,仍浴血突围,将父王“守护家园”的遗言带回拉平瓦尔。此战铸就了他以战止战的信念,继位后,他不再满足于山谷的统一,将目光投向东部与北部的辽阔平原。

石岚之战:东扩的号角

西格蒙德即位后,继承父亲的未竟事业,目光锁定东部格林诺尔平原人类居住的肥沃土地。

石岚之战是他军事生涯的巅峰之作:他率领重装骑兵绕过敌军正面防线,命骑兵牵马穿越危险的石岚峡谷,从侧翼突袭敌军堡垒。取得先发优势的西格蒙德冲进营帐,亲自斩杀敌军统帅,将头颅挂在战旗上,彻底击溃了人类联军的士气。然而他并未屠城,并允许当地居民保留土地,只需向王国缴纳赋税。这一胜利将王国疆域向东扩展了近百里,但也引发了周边兔子部族和整个格林诺尔平原人类族群的警惕。

这场战役不仅展示了西格蒙德的作战能力,也体现了他高超的战术规划;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异族的宽容态度增强了国内的各族裔的凝聚力。

军事改革

西格蒙德深知,父亲留下的部落联军已无法适应大规模战争,于是推行了以下改革:

  1. 常备军制度:他建立了王国第一支常备军“铁蹄团”,成员从各族精锐中选拔,享受固定军饷和土地赏赐,确保忠诚与战斗力。
  2. 轻型攻城车战术:通过向归顺的人类学习,兔子们迅速掌握了东南部人类的轻型攻城车技术,发展出适合平原作战的轻型攻城部队,极大提升了后续战争中的攻城战斗效率。

悲壮的结局

公元 116 年,西格蒙德率兔人联军东征犬族先锋要塞,试图彻底消除边境威胁。

在“血牙谷”中,他孤身突入敌阵,以一敌百,最终力竭倒下。 犬族为震慑兔族,将他的尸体挂在峡谷入口的巨石任其风化。也因此,犬族与兔族结下了深刻的仇恨。

西格蒙德的战功与狂野性格仍被后世传颂,他的雕像至今矗立在拉平山谷的军营前,象征不屈的战斗精神。

第三代:“缔约者”拉平二世 (74 - 130)

Lappin II "The Treaty-Maker"

“《匹克维克条约》要一直执行下去,不动摇地执行下去。”
——拉平二世,在王国内务会议上的演讲

阴影中的继承者

拉平二世诞生于西格蒙德东征犬族的前夜。其叔父拉平(与西格蒙德为孪生兄弟)早年殁于石岚峡谷的人类暗算,这使“拉平”之名成为家族复仇的图腾。他自幼被刻意隔离于战场之外:西格蒙德将幼子安置在石岚之战归降的人类学者门下,学习《城邦兴衰史》与《要塞攻防几何学》。这造就了他矛盾的灵魂——血脉中奔流着狂战士的炽热,目光中却映照着文明兴衰的冷澈。

“平稳的扩张者”

在接过父辈的王冠后,不同于父亲的狂烈,拉平二世倾向于通过外交和贸易扩展王国的影响力。他在东部建立了多个据点,并与人类以格林诺尔公国约翰·德拉霍公爵为代表的边境贵族们达成互惠协定。

拉平二世在位期间没有发动任何征服战争,但是他仍凭借商队与开拓团稳步延伸王国疆界。他的统治时期被称为“拉平的和平时代”,是匹克维克王国的第一次繁荣时期。

匹克维克条约

公元 119 年,拉平二世与格林诺尔平原东部地带的人类领主约翰·德拉霍公爵 (Duke John de Laro)拉平山谷共同的签订了匹克维克条约,该条约确立了双方的国境线,并且在附加条款中阐明了在边境贸易中的利益分配,限制了冲突的升级:

  1. 盐矿:条约规定兔族让出30%盐矿开采权,换取人类“永久不向犬族出售铠甲”的承诺——但人类通过向犬族走私劣质铁矿石,既赚取暴利又削弱双方战力;
  2. 驿站:条约附加条款允许人类商队在兔族领地建立“友谊驿站”,这些据点后来成为灰耳密探(雷诺时代的间谍网)的雏形;
  3. 质子:拉平二世比任何人都清楚条约的脆弱性,他为了保证条约的进行,将自己的长子雷诺送入人类的城邦“进修和平之术”——实为扣押在德拉霍家族的人质。

该条约在签订之初被后世斥为“天真者的幻想”,人们只注意到了拉平乐于与世仇人类交朋友的荒唐,却难以理解拉平的“非对称式扩张”的开拓哲学;人们批判拉平的怀柔政策导致的人类与犬族结盟,却不会明白拉平早已意识到结盟的必然性——他所做的恰恰是为了离间人类与犬族的潜在联盟,在必然到达前尽量争取时间。

《格林诺尔大陆史·卷二》评注:“……直到百年之后,我们方始醒悟,拉平二世的真正遗产,是证明了“和平”也能成为染血的武器。西格蒙德用战锤击碎人类的城门,他的儿子用丝绸包裹的铁砧重塑世界规则——待双面君王雷诺被迫同时挥舞两者,才发现祖父与父亲锻造的,本就是同一把剑。”

第四代:“双面君王”雷诺 (104 - 172)

Renaud "the Two-Faced Sovereign"

"统治需要双手并用——左手撒下蜜糖,右手握着荆棘。"
——雷诺,在对宫廷内阁的训话,《黑曜石宫廷密档》第17卷

从王子到“温顺的宠物”

十五岁时,雷诺被父亲送入格林诺尔公国“进修”。所谓“进修”,实则是《匹克维克条约》的隐秘代价。

抵达当日,欢迎宴席变成了精心策划的羞辱仪式。德拉霍公爵并未出席,出面的是其子,时年二十岁的儿子阿尔曼·哈特维·德拉霍 (Arman Hartwey de Laro) (即后来的格林诺尔国王)。在格林诺尔公国城邦的塔楼里,阿尔曼当着众贵族的面,命雷诺脱下兔族的猎装皮甲。

“在这里,文明人穿丝绸。”阿尔曼微笑着,命人递上一件绣满德拉霍家族鸢尾花纹章的绿色长袍。当雷诺被迫穿上这象征附庸的衣物时,满堂响起矜持而刺耳的笑声。他被赋予了新名字——“小拉平”,这个称呼贯穿了他整个质子生涯,时刻提醒他,他不再是王子,只是德拉霍家族笼中一只代表“和平”的吉祥物。

每月上演的“友谊角斗”,是阿尔曼精心设计的黑暗仪式。这远非简单的竞技,而是一场旨在系统性地碾碎雷诺尊严的心理剧。铺满玫瑰花瓣的沙地,是对暴力最精致的粉饰;贵族们举杯谈笑,将生死搏杀视为佐酒的戏剧。阿尔曼高踞主位,目光始终锁定在雷诺身上。他享受看着那只骄傲的小兔子在獠牙与利爪间挣扎,享受他眼中闪过的恐惧、挣扎乃至最终的麻木。当雷诺浑身是血地从沙地站起,无论胜败,阿尔曼眼中偶尔会闪过一种难以捉摸的激赏——那从来不是对胜利的赞许,而是对一件顽强的“材料”在重压之下仍未彻底碎裂的满意。他欣赏这份韧性,正因为这份韧性的存在,将其彻底折断的过程才更具快感。

雷诺右耳的豁口是犬族王子留下的"礼物"。那场角斗持续到第七回合,当对方獠牙即将刺穿他喉咙,雷诺也将匕首贴近了对方的颈动脉,却在最后一刻被人类裁判用银盾隔开。作为"平局纪念",王子咬下了他半片右耳:"尝尝公平的滋味,小拉平。"

雷诺曾偷偷写下密信,通过一位看似同情他的人类侍女设法送回拉平瓦尔,信中诉说了自己的屈辱,并隐晦请求父亲设法接他回去。数月后,他收到的不是回信,而是父亲拉平二世写给德拉霍公爵的官方文书副本。文书中,父亲用热情洋溢的官方辞藻“感谢公爵阁下对犬子的悉心教导与款待”,并重申将“坚定不移地履行《匹克维克条约》”。那份文书上,盖着清晰的、他熟悉的家族印玺。雷诺意识到,在父亲的宏图大业中,他个人的痛苦是可以被牺牲的代价。第一次,他对最亲的血脉产生了绝望的疏离。

谁都看得出雷诺变了,他不仅穿上了人类贵族的丝绸长袍在镜子前自我欣赏,更主动学习人类的礼仪、诗歌与历史。他甚至在公开场合表示:“德拉霍大人的款待与教诲,让我见识到了何谓真正的文明。” 他对阿尔曼的称呼,也从最初的沉默,变为恭敬的“阿尔曼大人”,最后甚至是带着依赖口吻的“我的导师”。阿尔曼时常领着雷诺出席宴会,手臂会不经意地搭在雷诺肩头,甚至有时会轻轻抚摸垂下的短耳,简直就是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姿态。他向宾客炫耀:“看,这就是拉平威家族的继承人,如今已深深认同我们的文明。” 雷诺则总是报以温顺甚至有些讨好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满足着阿尔曼的虚荣心,以及一些不易被察觉的情感。

122年初春,雷诺在一次偶然的偷听中得知了父亲拉平二世患病的消息。这消息如同惊雷,打破了他伪装的平静。他知道,一旦父亲去世,他作为“驯服人质”的价值将大大降低,之后的将会被如何要挟,根本不敢想象。

他的逃亡计划冷静得可怕。他没有带走任何阿尔曼赠予的华服珠宝。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深夜,他利用早已摸清的巡逻间隙,像影子一样滑出居所,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穿过花园的密道,攀爬而下,融入了沉睡的街巷。他躲进一个运送夜香出城的货桶里,忍受着极致的污秽与窒息,成功混出了戒备森严的内城。之后,他凭借记忆中来自人类地理书籍的知识,选择了一条最为险峻、近乎被遗忘的古商道,徒步穿越荒野、密林与山脉。

当晚阿尔曼捏着雷诺留下的、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睡衣,以及一封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信,脸上不见暴怒,反而露出一丝奇异而冰冷的笑意。派出的骑兵在主要道路上四处搜捕,却一无所获。他们无法想象,那个养尊处优、温顺文弱的“小拉平”,竟有如此的毅力、野性和对地形的精准判断。雷诺一路风餐露宿,以野果、草根充饥,躲避野兽与可能的追兵,脚上的伤口结了又破,唯有一双眼睛,在消瘦的脸颊上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当历经艰险、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雷诺,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的幽灵,突然出现在王城卢米纳尔的城门口时,守城的兔族士兵几乎无法认出这位他们曾经的王子。他没有欢呼,没有哭泣,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对惊呆的守卫说出了三年来第一句母语:

“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这一刻,温顺的假面彻底剥落,露出的是一张被仇恨与磨难重塑、坚毅如铁的复仇者的面孔。

直到父亲拉平伤寒去世,雷诺未有一日耽于享乐。

公元 130 年,雷诺继位。

重要战役:丰饶丘陵战役

公元 136 年夏天 ,丰饶丘陵战役打响。这是一场兔族军事史上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役,这场战役严重打击了格林诺尔公国的入侵意图,将犬族和人类入侵者者赶出了兔族的土地。这场战斗策略之优雅,连敌人幸存者都称赞不已。

这场战役是他生涯的巅峰,亦是堕落的序章。

火攻战术在月圆之夜展开。粮草车化作烈焰瀑布倾泻而下,白杨木燃烧释放的烟雾笼罩战场。银甲将军从裂缝中杀出——他的铠甲被血与火染成赭红,高举佩剑对溃逃的敌将大笑:

"告诉你们的国王,雷诺的名字会是他的子嗣夜啼的诅咒!向拉平威家族的纹章下跪吧!"

此战大捷,雷诺在庆功宴上当众处决战俘,将俘虏的头颅挂在议政殿梁上焚烧——正如当年犬族对自己祖父西格蒙德做的一样:

“恐惧是最忠诚的守卫!看啊,我将成为他们的噩梦!"

不过讽刺的是,雷诺在这之后饱受噩梦困扰,他有时会梦见燃烧的犬族的头颅在床头凝视他,有时会在梦中大喊自己被火焰点燃。

沉默的匹克维克

时间回到129年初,约翰·德拉霍公爵去世,阿尔曼继任。阿尔曼雄心勃勃,上任当年就设法团结了东、北部维尔哈特山麓散落的犬族各部落,建立了其时大陆最大的王国——格林诺尔王国。这个王国的出现大大提升了犬族的整体文明水平,促进了犬族的西迁。同时也逐渐出现了犬族贵族和犬族骑士,人类和犬族的合作——或者他们称为“友谊”——就是从这时开始的。这样的改变也使得兔子们对抗犬族入侵者变得更加困难了。

老约翰和父亲拉平相继去世之后,遭受世人耻笑的匹克维克条约就被封存到了王国档案室中。签订协议件事也成为困扰雷诺多年的谜题——为什么父亲会如此天真,这天真为什么让自己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有的代价?

直到160年某个冬夜,无法入睡的雷诺在翻看王国的档案时,他在匹克维克条约原本的羊皮纸夹层中发现用兔血写的密语:“真正的敌人从不在战场上”

此后,拉平二世的肖像画中,手握的条约卷轴边缘多了一抹暗红——如同干涸的血迹,又像玫瑰的影子。

“战争与和平被锻造成了同一把剑,文明的代价是永远失去纯粹的荣耀。”——雷诺

暴政与叛乱

由于连年的战事和雷诺晚年的暴政导致国内多次民众叛乱和暴动,虽然大多数的叛乱都被平息,但是家族内部和贵族们的利益因为雷诺的专断大量损失,其中以家族叛徒阿瑟涅的叛变最为严重。

晚年他的偏头痛愈发剧烈,药草烟雾终日缭绕寝宫。

162年冬天,面对弟弟阿瑟涅提议减税安抚南方饥民的提议,他只是冷笑——

原来他多年布局,秘密组建“灰耳密探”,连内阁重臣的夜间呓语都被记录在羊皮卷上。早些日子灰耳密探将弟弟阿瑟涅与南方贵族的密谈内容呈上时,雷诺正用翡翠杵研磨失眠药粉。羊皮卷在香炉上化作青烟的瞬间,他割破手掌将血滴入祭祀猎神的铜樽。

"叛乱的种子要在萌芽前烤成灰烬。"

随着这道密令,十三个古老家族长老在月圆之夜消失于地下盐矿。史称“血月清洗”。

172年秋猎那日,他本已察觉弓弦震颤的异响,垂老的君主却忽然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他最后的耳语随山风飘散:"那就拜托你了。"

储君寝宫的蔷薇园渗出黑红色液体,拉平威家族纹章上是王后的血迹。

第五代:“无冕者”阿瑟涅 (108 - 172)

Arsène "The Crownless"

“荣耀与王冠如影随形,而阴影总是胜过光芒。”
——阿瑟涅,在流放前留下的自嘲

月影下的守望者

当阿瑟涅学会阅读时,父亲拉平指着泛黄卷轴上的"备用继承人"字样说:"这是你存在的意义。"

十一岁那年,他躲在藏书阁隔层目睹兄长雷诺被押上前往人类城邦的囚车,父亲用在条约上盖章——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家族棋局里永远不能落下的"备用棋子"。不过阿瑟涅对此并无怨言,他的床头始终挂着童年与雷诺共猎的鹿角,上面刻着"愿为兄长之矛"的誓言。

阿瑟涅真正的权力始于130年拉平二世病逝前夕。当雷诺在镜宫加冕时,十九岁的他默默接管了父亲遗留的"灰影智库"——这个由条约谈判专家、边境游商和犬族线人组成的阴影网络,实为拉平二世真正的统治根基,该网络后来由雷诺组建的“灰耳密探”组织肃清、吞并。阿瑟涅经营的“灰影智库”与雷诺的“灰耳密探”在情报领域早已暗中较劲。阿瑟涅的人更擅长战略分析,而雷诺的密探则精于监视与刑讯。

镜中裂痕

阿瑟涅真正萌生政变念头是在162年的“血月清洗”之夜。他跪在堆满贵族头颅的议会厅,看着雷诺用沾血的指尖抚摸祖父的画框:"你疯了,兄长。"

"玩政治哪有不疯的,"雷诺将一柄断剑塞进他手里,"父亲用条约当刀,我用恐惧当盾——而你呢?我的好弟弟,你还在相信谈判桌上的童话?"

当夜,阿瑟涅在父亲密匣中发现三封未寄之信:致雷诺的“若你失控,阿瑟涅可代行天罚”;致己的“必要时可毁约开战”;以及星象师预言:“双子互噬,此乃天道”。

鹿角在黎明前折断。

被污染的救赎

阿瑟涅的政变计划本应是一曲悲怆的救赎诗——

南方贵族承诺提供"不流血逼宫"的私兵;

德拉霍国王同意以冻结犬族军援换取边境贸易权;

犬族革新派愿签署十年停战协议换取雷诺下台。

秋猎悲鸣

172年秋猎的对话本该成为兄弟和解的最后机会:

"是时候休息了,兄长。你的头痛是先祖在示警!"

雷诺却笑着展开格林诺尔王国送来的贺图——上面绘着阿瑟涅与德拉霍国王举杯的场景:"我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学会父亲的方式了。"

箭矢破空声响起时,阿瑟涅本能地扑向兄长。但箭头已穿透雷诺的心脏,那是刻有拉平威三兔族徽的箭头。

当他颤抖着捧起染血的猎神王冠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新王万岁"欢呼声——他成了阴谋者精心设计的替罪祭品。

血色加冕

被众人簇拥着回到宫殿的阿瑟涅看到的是地狱图景:

拉平威家族纹章被泼满前王后的血污;

襁褓中的侄女被钉死在《匹克维克条约》展柜上;

五位侄子被剁碎,埋在储君寝宫的蔷薇园中。


人类使者面带微笑,对阿瑟涅说:

“一切都安排妥当,荣耀都将归于您,陛下。”

他瞥见人类使者的袖口刺绣——正是他当年为雷诺设计的和平鸽纹样,如今鸽子爪下多了一具兔族骸骨。

流放与悲剧

172 年 11 月,阿瑟涅双眼被刺瞎,随后被流放至边境的维尔哈特山麓。他在流放中度过了生命中余下的三个月。

他用指甲在石壁上刻下《赎罪录》,却在最后一日全部刮去。冰雪封住了洞口,这个一生都在解读他人意图的智者,终于读懂了自己命运的注脚。

猎神王冠,自此不知所踪。

第六代:“仁慈者”卢锡安一世 (133 - 178)

Lucian "The Merciful"

“正义如同春雨,只有滴落每一片叶尖,它才是真正的公平。”
——卢锡安一世,在丰收火炬庆典上的演讲

宽容的统治者

时任财政大臣的卢锡安一世于172年继位时,王国正从其父阿瑟涅的政治动荡中恢复。他以宽容与温和的政策著称,努力修复家族的声誉和国内的裂痕。

他推行的改革以“民心”为核心,试图将分裂的部族重新团结在新的王冠之下。

重要事件:丰收火炬庆典

为了巩固民心,卢锡安一世举行了首次丰收火炬庆典,将东部新领土的农业丰收与狩猎传统相结合。这一庆典不仅鼓舞了国内士气,也被用作政治工具,推广丰收之神的信仰,为缓和部族间的矛盾奠定了基础。

暗杀的悲剧

卢锡安一世在 178 年的一次宫廷宴会上遭到暗杀。这是一场针对拉平威家族的清除行动,拉平威家族几乎在这次暗杀中绝嗣。卢锡安一世的长子哈弗托尔也在这次暗杀中丧生。卢锡安一世的死使王国再次陷入混乱,引发了王国内部的权力真空。

第七代:“慈母”波娜 (164 - 255)

Bonne "The Benevolent"

“我是一名母亲,而你们是我的子女。没有谁的命运可以被遗忘。”
——波娜,在王位继承仪式上的宣言

首位女性统治者

波娜是兔子王国第一位女性领袖。她继承了父亲卢锡安的仁慈政策,但她的执政风格更加坚定和果断。公元 178 年冬天,在父亲卢锡安一世与兄长哈弗托尔遇刺、家族濒临绝境的至暗时刻,她带着年幼的弟弟卢锡安二世逃入了危机四伏的白桦森林。阿尔曼国王派出的顶尖刺客如影随形,并在一个月后,将两颗包裹在拉平威家族绣袍中的幼兔的心脏带回格林诺尔,作为“血脉已绝”的铁证。阿尔曼抚摸着盛放心脏的银盒,终于确信,纠缠一生的对手,其根系已被他彻底斩断。

一年间,王座悬空,卢米纳尔王城瞬间陷入无序的狂欢。王座悬空的消息传至格林诺尔王国,老国王阿尔曼捻须轻笑:“该收网了。”

阿尔曼的使团以“吊唁”为名急速进驻卢米纳尔。他们带着重金,表面协助维稳,实则疯狂渗透:军械库“意外”失火,格林诺尔商会“慷慨”提供低价装备;财政部官员接连收到难以拒绝的厚礼;甚至连宫廷祭司的经文旁,都出现了人类神学家的“善意”注解。

兔族贵族们则在撕下虚伪的哀悼后,迫不及待地投身于瓜分遗产的盛宴。铁蹄团团长以“维稳”之名控制城防,财政大臣封锁国库,狩猎祭司则借法事扩张教权。所有力量都在“守护王国”的旗号下,疯狂蚕食王权遗产。数月后,波娜姐弟生死不明,各路贵族推出拥有拉平威家族旁系血统的傀儡候选人,甚至有人从档案深处翻出《匹克维克条约》,暗示拥有部分人类血统者或许更能带来和平。“白爪派”“赤土派”等阵营在街头议会拔剑相向,边境国土被瓜分出售、王室的收藏被堂而皇之搬走……

阿尔曼国王隔岸观火,洋洋得意地抚摸着刚刚签订的、抵押了匹克维克王国东境三大盐矿的契约,以及近乎是奴役的劳工协议——

所有喧嚣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波娜,那个被认定已葬身兽腹的公主,就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衣衫破损,但她的脊背挺直如白桦树干。而最让满庭贵族如遭雷击、不由自主跪倒一片的,是她头顶那顶失传已久、在夕阳下流转着青铜与暗金光晕的猎神王冠。

如同自神话中走出,重返卢米纳尔王城。无人知晓她如何在那个野蛮的森林中生存下来,更无人敢追问这顶象征至高权柄的王冠从何而来。她扫视全场的目光,平静却带着碾碎一切阴谋的重量。她以家族长女的身份,凭借这顶王冠与钢铁般的意志,在一天之内便让纷争不断的宫廷重归寂静,被贵族们一致推举为摄政王。

消息迅速传到了阿尔曼的耳中。群臣等待着国王的暴怒,准备迎接新的战争。但阿尔曼没有。他只是独自走到窗前,望着匹克维克的方向,又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得到了土地和矿坑,但他毕生追求的是这些吗?他意识到,他所爱的这种血脉中的韧性,是永远无法用契约和刀剑征服的。

“陛下,我们不是胜利了吗?那个愚蠢的母兔能坚持多久!”

“我……永远也赢不了。”​ 他眼神中再无光芒, “雷诺……这一次,我认输了。”

阿尔曼不再上朝,终日枯坐。数月后,他在睡梦中安然离世,脸上带着一丝未能完成的、苦涩的笑意。

奠基期 (180-185)

波娜的“仁慈”并非软弱。她秘密重组“灰耳密探”,收集了所有参与弑父兄阴谋与参与内乱的的贵族的名单,但是没有清算。她隐忍而智慧,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仁慈到愚蠢的女性形象。她知道,越是这样的时间节点,越不能被感情控制。

青石岭防卫战便发生在此时期。东南方犬族部落趁乱来犯,她亲赴前线,命“铁蹄团”埋伏于峡谷两侧,大败敌军。此役不仅巩固了她的权威,更向世界宣告:拉平威家族的新主人,是一位能执掌战锤的“母亲”。

内忧外患平息后,波娜才真正展现出“慈母”的一面。她推行以休养生息为核心的政策:减免赋税、兴修水利、设立公共粮仓。她极力调和狩猎之神与丰收之神的信仰,将其与狩猎之神并列为国家主流宗教。她设立了丰收神庙,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同时鼓励各地建立狩猎学院,以维护传统的武力根基。

此阶段被称为“波娜的和平”,王国经济繁荣,人口增长。但漫长的和平也埋下隐患:军事贵族开始腐化,文官集团坐大,她对弟弟卢锡安二世的教育失败显现,后者天真烂漫,充满对姐姐的依赖和对大臣的信任,将幼年时期的逃亡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二次摄政 (198-214)

当弟弟卢锡安二世被毒杀于议政厅,波娜再次挺身摄政。晚年,她的精力虽不如前,威严却与日俱增。朝臣们发现,她的决策愈发依赖某种超越常理的直觉,仿佛能看透时光的迷雾。

她未对刺杀者实施报复,因洞悉真敌潜藏在更深阴影中。她将毕生精力用于为侄孙卡洛(即后世“加冕者”卡洛)铺路,平衡各方势力,交予他一个相对稳固的王国,以及那份长长的名单。

“名单上的人,或许已不在位,但每个人,终会有其结局。”她将名单交给卡洛时嘱托道,这一次,她不再建造温室,而是将卡洛培养成真正的战士。

她以其广阔的胸襟和为国为民的信念被人民称为“仁爱者”和“慈母女王”。

寿命疑云

“慈母”波娜长达九十一年的高寿,始终是一个令后世史学家既惊叹又困惑的奇迹。在平均寿命不过三四十载的那个时代,她的长寿本身,就已成为与其政绩并存的传奇。民间普遍认为,这与她年轻时在白桦森林那失踪的一年经历密不可分。

有的猜测波娜早已死去,她在森林里与魔鬼做了交易,有的猜测波娜成为了猎神的使者,更有甚者归因于那顶猎神王冠……

尽管流言纷纷,但在波娜在位期间,无人敢公开质疑此事。她晚年的威严,已让她本身如同一个活着的传说。朝臣们只会称颂这是“神佑女王”,而将她日益缓慢的步履和始终清明的眼神,视为其神圣性的证明。

直到王朝末期,才有胆大的书记官在私人笔记中写道:“女王陛下凝视你的眼神,不似注视当下之人,更像在审视一段漫长的时光。她仿佛并非活于朝夕之间,而是栖息于岁月长河之畔。”

第八代:“悲惨者”卢锡安二世 (169 - 198)

Lucian II "The Wretched"

“姐姐,这酒有毒!”
——198年,卢锡安二世于晚宴

短暂而多难的统治

卢锡安二世是波娜的弟弟。185年,刚刚成年的卢锡安继位时雄心万丈,他的统治环境充满了动荡和阴谋。

他试图在姐姐波娜奠定的基础上继续推行改革,但由于政治经验不足,他的努力往往被贵族反对派所掣肘。

宫廷阴谋与内乱

卢锡安二世遭遇了宫廷内部的多次暗杀企图,最终在 198 年的一次晚宴上饮毒酒而死。

他的死引发了国内的动荡,仍是他的姐姐波娜重新主持了王朝政治。

尽管他的统治短暂且充满混乱,他的子嗣卡洛却在后来的历史中成为了家族的中兴之王。

第九代:“加冕者”卡洛 (198 - 270)

Karlo "The Crowned"

“我的王冠不是金子与宝石,而是拉平山谷的土地。”
——卡洛,在加冕仪式上高举泥土时的名言

尸骸摇篮

卡洛的襁褓浸透了拉平威家族的诅咒。父亲卢锡安二世在他出生前夜被毒死于议政厅,身下压着一张可疑又刻意的《罪己诏》;祖父卢锡安一世与伯父哈弗托尔并排躺在镜宫地下墓室,咽喉插着同一柄犬族匕首……唯一活着的血脉是姑姑波娜——这位"慈母"从焚烧的尸堆里扒出他时,整条左臂永远烙上了火焰的痕迹。

波娜的育儿室是间没有窗户的石屋,墙壁挂满历代君王的死亡面具。她教会卡洛用舌尖分辨二十三类毒药的气味,教他透过贵族袍角的褶皱判断匕首藏匿的位置,甚至在他七岁生日时赠予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剑:

"刺向送你宝石的人,他们想要你的命;提防送你鲜花的人,他们想要你的灵魂。"

十二岁那年,卡洛在丰收节宴席上识破了人生第一场刺杀。侍从递来蜂蜜酒时,他注意到对方拇指的茧子长在指腹——那是常年拉弓的手,不该属于酿酒仆役。酒杯坠地时腐蚀出的焦痕,与父亲卢锡安二世遗袍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王国的中兴

当大祭司将猎神王冠送到他面前时,他却拒绝了这顶王冠,而是高举起了一把泥土,宣称:

我的王冠不是金子与宝石,而是拉平山谷的土地!这、便是我唯一的王冠!

这一举动被后世视为他对王权的谦逊和对土地的敬畏,不过在后来的对叛徒的清扫行动中,刑场上也出现了大祭司的身影。

公元 214 年,卡洛接过了这个破碎的王国,他以其坚定的手腕和卓越的领导力将王国重新拉回正轨。他的统治被认为是拉平威家族中兴的开端。

卡洛不仅恢复了姑姑波娜推崇的丰收节,还将其与狩猎节合并,形成了王国每年最盛大的“双神庆典”。这一举措不仅提升了农业生产,还加强了国家的凝聚力。

"双神庆典"是他编织的精密蛛网。表面上,丰收之神与狩猎之神在祭坛上拥抱,麦穗缠绕箭矢,葡萄藤攀附弓弦;暗地里,庆典的每个环节都是对阴谋的绞杀——游行花车底部藏有秘密训练的“灰耳密探”,记录沿途贵族的耳语;分发给民众的祈福麦饼掺有微量吐真剂,酒后失言者会被标记。

卡洛明白,与外勾结的贵族难以清扫,只有将幕后操纵一切的格林诺尔王国彻底摧毁,才有可能从阴谋的漩涡中生存下去——这是一场生存之战。

二十年间,他步行丈量国土中的每寸耕地,亲手为老农扶正歪斜的犁头;他甚至给自己开垦了一块农田,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卡洛就在田间锄草了——贵族们窃笑着传阅"农夫王在泥地里打滚"的讽刺画,嘲笑卡洛国王是个只会种地的废物。

当格林诺尔王国使臣带着三车珠宝来挑衅时,卡洛正蹲在田埂啃萝卜。"拿去吧,"他把沾着泥土的萝卜叶塞进对方金线绣成的袖口,"你们很快会需要它。"

这句预言在二十年后化为现实。

……

公元 256 年秋,决战日的朝阳升起时,卡洛的军队站在刚收割完毕的田野上,站在卡洛的身边是身着重甲、手持战锤的女儿海伦娜。士兵们腰带里塞着肉脯,箭囊旁挂着蜂蜜水囊,背后是堆成山丘的粮草车——而格林诺尔联军已在饥饿中啃光了皮甲衬里。

“放箭。”卡洛的命令简短如农人吆喝耕牛。

卡洛踩着德拉霍国王约翰二世的尸体踏入格林诺尔王座厅。他撬开王座下的暗格,里面堆满泛黄的密信:从曾祖父雷诺的偏头痛药方到父亲卢锡安二世的临终喘息,每个拉平威君主的死亡都被精确标注在格林诺尔的阴谋图谱上。

当晚,他命人将敌军的长枪和铠甲铸成犁头,在王都广场上翻出深沟。

贵族们的祖传戒指、镶宝石的佩剑、甚至婴儿的银摇篮都被扔进沟中,覆上掺了盐的土。"让这些陪葬品滋养我的麦田吧,"他踩实最后一抔土,"毕竟你们的尸体当粪肥都配不上。"

归于尘土

卡洛有两个孩子,女儿海伦娜以及儿子哈弗托尔二世。经过长时间的考量,卡洛决定将王位传给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女儿海伦娜——历史证明他是正确的。

退位后的卡洛隐居拉平山谷。人们时常见他跪在田间对麦穗低语,仿佛疯了一般。

270年的初雪降临时,老农夫倒毙在田埂边,冻僵的爪子抠进土壤,仿佛要抓住地底游荡的亡魂。

第十代:“战锤女王”海伦娜 (221 - 292)

Hélène "The Warhammer Queen"

“王国的疆域由锤与剑的回响铸成,而血脉的传承永不拘于皮囊。”
——海伦娜,在收复叛乱领地后对士兵的训话

铁血与智慧的统治者

海伦娜是兔子王国历史上最强硬的统治者之一。她以铁腕统治和果断决策而著称,被称为“战锤女王”。其父卡洛临终前,正值格林诺尔王国残部联合三个割据领主发动叛乱,宣称“雌兔掌权必遭神谴”。她亲率铁骑压倒性地收复失地,并当着全军面将叛军首领的头盔踩入泥潭,高喊“狩猎之神亦是女性,我今日便做祂的战矛!” 这一战不仅巩固了王权,也让贵族集团不得不承认她的军事天赋。

继承权改革:血色盟约下的妥协

海伦娜改革了拉平威家族的继承法,允许女性继承王位。这一举措被后世视为“破冰之举”,实则是权力博弈的产物——血色盟约的缔结远比吟游诗人叙述的残酷。

独子死的那晚,她蹲在停尸房亲手剖开孩子的胃袋,找出尚未消化的剧毒葡萄。当表亲叔父们在客厅一边假惺惺地哀悼,一边提议立八岁堂弟为储时,她将拟好的草案塞进堂弟手中:"读给你父亲听。"

男孩颤抖的童声尚未落地,她眼神便示意后方的众侍女用匕首挑开了正欲发作的叔父们的喉管。

喷溅的血珠落在《继承法》草案上,有如巧合般圈中"女性继位"的条款。

大祭司为她捧来新铸的王冠,冠冕中央的三兔图腾被重新雕刻——正上方母兔不再共耳,而是扭头审视观者。原本的猎神王冠被海伦娜锁进了镜宫深处。

"去告诉那些老东西,"她任侍从将沾血的匕首插回鞘中,"猎神的弓弦从来不分雌雄,只认准射穿心脏的力道。"

作为交换,她默认南方五大贵族保留封地的长子继承制,并割让新征服的铁矿区以换取支持。

尽管法令打开了女性继位的先河,但贵族仅视其为王族“战时特例”——宴会上仍流传着“女王的剑越锋利,越证明她是男人的替代品”的讥讽。

宗教改革:信仰的砧骨

海伦娜彻底改革了宗教。强化了狩猎之神的地位,并削弱了丰收之神的影响力,狩猎之神的信仰逐渐还原成为国家唯一的正统信仰。

新编的《狩猎圣典》带着铁锈味。十二名丰收祭司的头颅悬挂上边境哨塔,乌鸦啄食眼球的声响成了最好的布道词。

各地的猎神女祭司们披甲持弓立于祭坛两侧,箭囊里塞着议会密探的名册——最虔诚的祷词,往往由最冰冷的剑锋书写。

拆除丰收神殿那日,海伦娜亲自抡锤砸碎了神殿中央的麦穗神像。石膏剥落后露出的青铜内胆上,竟铸着格林诺尔贵族的族徽。

"瞧啊!"她将残骸踢下祭坛,"他们连神祇的脏腑都换成了钱币!"

对第五代君主阿瑟涅的平反

285年的初秋,海伦娜策马踏入刚收复的东部要塞时,空气中还浮着焦土与羊皮纸焚烧后的苦味。她在人类叛乱领主的档案馆废墟中驻足,脚下踩碎的半块火漆印章上,隐约可见格林诺尔王国的鸢尾花纹。当亲卫队掀开地窖暗门时,成箱的密约卷轴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银光——那是百年前人类与犬族用隐形墨水书写的分赃协议,边缘处还粘着一片风干的兔耳残片

海伦娜的指尖抚过卷轴上褪色的血指印,突然冷笑出声。她认得这种古老的加密手法:拉平威家族第二代君主“狂战士”西格蒙德的锁子甲内衬里,就藏着用同样药剂书写的遗训。

三昼夜不眠的破译后,羊皮纸显露出惊世真相——

172年秋猎刺杀案的箭簇,都经由人类商会的密道输送;阿瑟涅与南方贵族的"密谋信件",实为格林诺尔间谍仿写的赝品;甚至当年拥护他加冕的"忠诚贵族",半数早已被格林诺尔王国收买。

黎明破晓时,海伦娜将染血的密约甩在议会厅长桌上。卷轴滚动的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梁间的渡鸦,羽毛纷纷扬扬落在惊恐的贵族肩头。

"百年前他们用谎言勒死了一位真正的王,"她抽出佩剑劈开火漆封印,"现在,该用猎神的铁锤砸碎这具绞刑架了。"

三日后,西格蒙德雕像脚下的耻辱碑被熔成铜水,重铸为阿瑟涅的等身立像。新碑文仅有短短一行:

"他死于戴上王冠前,却活在了所有摘下面具的真相里。"

当工匠凿去历史典籍中"叛徒"二字时,海伦娜亲自提笔蘸银粉写下新称号——无冕者。那夜镜宫深处的密室里,她对着阿瑟涅流放地出土的半片鹿角低语:"若您在天有灵,请看看这顶迟到的王冠。"

真相永远悬浮在权力与谎言的缝隙之间。

铁血的结局

海伦娜在 292 年因积劳成疾去世。

“292年深冬,海伦娜的遗体被抬入陵墓。石棺浮雕刻意模糊了女性特征:她的盔甲覆盖全身,右手握剑,左手攥着的羊皮纸卷却显露出"废除长子继承制"的残章。”

尽管她的统治以强硬著称,其改革为王国奠定了新的稳定基础,却也埋下宗教极端化的隐患。

即便改革遭遇了重重阻挠,然而在海伦娜的努力下,仍然在离世前将王位传给了侄孙女玛蒂尔达,并保证了她的合法性,以无与伦比的意志,为拉平威王朝强行续写了下一個篇章。

第十一代:“丰收女王”玛蒂尔达 (275 - 336)

Mathilde "Harvesta"

“如果栽种的只有痛苦,土地便不会赐予任何希望。”
——玛蒂尔达,在饥荒年的田间视察中所言

治世中的危机

玛蒂尔达即位之初,王国正经历数十年未见的大饥荒。

祖母海伦娜的铁腕统治赫赫武功,是以透支国力为代价:田地荒芜、水利失修,农民被迫充军,狩猎活动过度导致野兽锐减

更糟的是,南部蝗灾与东部人类势力的粮食勒索,将王国推向崩溃边缘。玛蒂尔达深知,若无法恢复农业生产,王国将陷入全面崩溃。

农业改革与丰收时代

玛蒂尔达推行了史无前例的农业改革:

  1. 技术引进与水利建设:她派遣使团前往东部人类城邦,以战利品交换先进的耕作技术与种子,并下令修筑贯穿拉平山谷的灌溉网络。
  2. 土地保护与资源平衡:她颁布《土地保护法》,限制过度开垦和狩猎,规定每月前三日为“休猎日”,违者罚没猎具。
  3. 宗教调和:为缓和祖母海伦娜独尊狩猎之神引发的矛盾,她私下资助丰收神庙重建,但将其改称“丰饶圣殿”,强调“土地与弓箭同为生存之本”。

这些改革起初遭到贵族强烈反对(尤其是狩猎传统浓厚的北方领主),但玛蒂尔达以祖母遗留的铁骑军威慑,并以“饥荒无分贵贱”晓以利害。到了她统治的中期,王国进入长达二十年的“丰收时代”,粮仓充盈,贸易繁荣,人口快速增长,玛蒂尔达因此得名“丰收女王(Harvesta)”。

暗灶中的王朝棋局

史官们歌颂玛蒂尔达领导开凿的灌溉渠如何滋养干裂土地,却鲜少有人注意到女王繁忙异常的御厨房:那些被特赦的解剖学者与褫夺圣徽的司膳祭司,常在月落后从密道潜入地窖,他们的皮围裙上沾着的不仅是动物油脂——有人曾在黎明时分瞥见侍从抬出成筐的骨片和不可名状的糊糊——训厨工正在地窖演练的,是后来被称作“剔神二十四式”的禁忌技法。

327年,玛蒂尔达主持颁布了《烹饪法典》。横空出世的《法典》给大陆民众提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烹饪视角,许多人们认为不能吃、不该吃、不好吃的食材,在《法典》中通过特殊的处理手段,以及有机的排列组合,成为一道道美味的菜品,不光能够果腹,其中蕴含的艺术价值和口味水平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饥民眼中《法典》是救命的生存手册,在厨师眼中《法典》是烹饪的无上圣经。

329年深秋,玛蒂尔达在猎宫废墟举办了一场特殊的“丰收庆典”。受邀者名单上排首位的竟不是祭司与领主,而是十二名戴着白色厨师帽的厨子,他们抬来的黑陶瓮里沸腾着青紫色浓汤。评审官们只当是又一道苦腥的救济餐。直到垂死的瘟疫患者贪婪地舔尽最后一滴浓浆,竟撕开裹尸布踉跄走向祭坛,玛蒂尔达藏在珠帘后的轻笑才泄露了天机。

据在场书记官记载,玛蒂尔达解开缀满麦穗的礼袍,露出内衬绣满解剖图的衬裙,亲手将青铜剖鱼刀插入陶瓮:“从今夜起,饥饿将成为历史的匕首,而诸位的刀刃要永远对准神的粮仓。”

330年初春之交,“厨师公会”正式成立了,这个一直以来隐藏在民间的组织,受到了王室的认可,成为大陆历史上延续世间最久的组织。

灰耳之谜

玛蒂尔达在位期间,“灰耳密探”一度销声匿迹。有证据表明,玛蒂尔达试图将灰耳密探与厨师公会合并,不过实际上引发了灰耳密探整个组织团体的分裂。

事实上,灰耳密探始终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更隐秘的方式隐藏在阿尔维斯大陆之中,可以说,厨师公会继承了一部分的灰耳密探的成员与习惯,这也成为厨师公会的一个重要传统。

晚年的衰退

晚年的玛蒂尔达逐渐失去对贵族的控制,部分丰收祭司借“丰饶圣殿”的影响力,鼓吹“土地神圣性高于战争”,试图恢复丰收之神的正统地位,甚至煽动农民抵制狩猎税。中央地带的同宗贵族指责她“背叛祖母的铁血意志”,以“丰收节”名义组织狩猎大赛,公然违抗《土地保护法》。

玛蒂尔达的政策虽缓解了短期危机,却也埋下长期隐患:丰收之神的信仰复兴让军队与祭司阶层对立,贵族的不满为后续内战埋下伏笔。

第十二代:“铁血者”查理 (288 - 343)

Charlie II "The Iron"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家园残忍。”
——雷诺三世,在决战前对士兵的演讲

一生的战士

查理是玛蒂尔达的弟弟,从少年时期便展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这是祖孙三代军事领袖的光荣传统。在位期间,他不仅参与了多次边境防御战,还亲自指挥了规模空前的征伐战争,被称为“铁血者”。

东境平原会战是查理一生最辉煌的战役之一。拜丰收女王马蒂尔达的人口政策所赐,这场战争的参与人数是空前的。查理亲自率领大军成功粉碎了东部犬族、人类贵族和叛乱领主的联合军,使王国东部领土得以巩固。会战后,他命令修筑了一条横跨东境的防御工事,被后世称为“查理长墙”或是“铁壁”。

宗教与政治的冲突

查理对狩猎之神的信仰极为虔诚,但他对丰收之神的祭司阶层持敌视态度。他认为丰收之神的教义助长了贵族的骄奢淫逸,因此下令削减丰收神庙的权力,将大量资源转投狩猎学院的建设中。这一举措虽然得到了军队的支持,却导致国内信仰的裂痕逐渐扩大。

第十三代:“开拓者”阿尔瓦里克三世 (299 - 350)

Alvaric III "The Trailblazer""

“一代人的开拓,是另一代人的家园。”
——阿尔瓦里克三世,在东部开疆典礼上的发言

开疆拓土的君王

阿尔瓦里克三世继承了父亲的军事天赋,但他并未选择将全部精力投入战场,而是将目标转向了开疆拓土。在他的领导下,王国的疆域扩展到了东部和北方的广袤地区。

丰年计划

阿尔瓦里克三世实施了“丰年计划”,通过分封新开垦的土地给贵族和农民,鼓励移民定居新领土。这一计划不仅缓解了王国内部的土地压力,也增强了边境的防御能力。

尽管阿尔瓦里克三世并未公开废除丰收之神的信仰,但他在实际治理中逐渐削弱了其影响力。他鼓励以狩猎之神的名义祭祀丰收,试图将两者的信仰整合为统一的国家宗教。

阿尔瓦里克三世在一次巡视新领土的途中突发重病,不治身亡。他的早逝使这一关键的融合进程戛然而止。他的突然离场,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和未竟的事业,为其后继者走向极端埋下了伏笔。他的死,是整个王朝命运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第十四代:“屠夫女王”希尔德加德 (326 - 389)

Hildegard "The Butcher Queen"

“对手的恐惧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希尔德加德,在胜利宴会上对将领们的训话

铁腕的女王

希尔德加德是上任君主阿尔瓦里克三世的弟弟埃德蒙的长女。她的父亲埃德蒙和二伯父“冠军”雷诺三世于阿尔瓦里克三世在位期间在战场上牺牲,因此继承权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是兔子王国历史上最具争议的统治者之一。她以无情的军事策略和对异族的残忍手段而闻名,被敌人称为“屠夫女王”。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希尔德加德没有什么需要证明自己的战役,她的名字就是“残暴”的代名词。

宗教改革:唯一信仰的确立

希尔德加德统治期间,丰收之神的信仰被彻底取缔。她下令拆毁丰收神庙,将所有资源集中于狩猎之神的崇拜之上。自此,狩猎之神成为兔族唯一的官方信仰,国家的宗教体系得到了空前的统一。

恐怖的代价

尽管希尔德加德的铁腕政策确保了王国的短期稳定,但她的暴政也导致了大量贵族与异族的反叛,她的政策和统治风格依然备受争议。一些人赞扬她的强硬手段拯救了王国,而另一些人则谴责她的残酷与偏执,称她为“融合政策的掘墓人。”

希尔德加德去世后,由于她膝下无子,王位由她的侄子西格蒙德二世继承。

第十五代:“胖子”西格蒙德二世 (360 - 420)

Sigmund II "The Fat"

“我愿倾听城镇里的喧嚣,因为那是孩子们的笑声。”
——西格蒙德,在早年宫廷议事会上

鎏金时代

西格蒙德即位时,希尔德加德的铁腕统治已让王国陷入内外矛盾的困局。尽管战场上捷报频传,内部却面临着日益加剧的不满情绪。西格蒙德的性格与他的姑母截然相反,他更倾向于通过宽松的政策来缓和局势,被称为“胖王”——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体重问题。

西格蒙德二世虽然以体型和品味闻名于世,但是历史学家们常常会忽略他天才一般的执政和外交能力——在他极具亲和力和说服力的话语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似乎成为了信手拈来的事情。他极具智慧的治理眼光让王国达到了“几乎是空前绝后的繁荣”。后世称他执政后一直到第十八代君主“好人”克莱蒙特蜗族开放边境的一百年时间为“鎏金时代”。

饕餮圣殿

西格蒙德二世的加冕宴持续了四十昼夜,宫廷地砖被倾泻的肉汁浸得打滑。这位以饕餮之名载入史册的君主,将玛蒂尔达时代的《烹饪法典》重新修订,增补了《宴飨篇》——该篇章详尽地记录了华丽、昂贵、稀少的食材的烹饪手法以及餐桌礼仪。当宗族贵族抗议时,西格蒙德只是用镶满宝石的餐刀划开烤孔雀的腹腔,露出里面的冒热气的熊掌:"尝尝这个,比你们的抗议信更美味。”

西格蒙德二世命人打造了六辆“巡游膳车”,载着厨师公会精选的成员周游列国。这些包铜鎏金的移动厨房每到一处,便在广场中央架起高高的梯子,支起三丈高的铸铁釜炉:用沙漠蝎毒液调味的蜥蜴尾治愈了南部边疆的热病,掺入极地冰苔的鲸脂羹平息了港口暴乱,更不必说某次宴会上分发的樱桃酒,让三位敌对使节在醉意中签订了通商条约。当使节们次晨头痛欲裂地跑到行宫质问国王时,国王只是一拍手,宫廷诗人便吟唱道:

"美酒本无罪,诸君、再来一轮!"

381年盛夏,西格蒙德二世将已经扩大了两次规模的御厨房改造成了皇家烹饪学院。这座以烹饪艺术为核心的学府,吸引了整片大陆上的各族厨师和学徒前来观摩学习。而西格蒙德二世本人自然也是其中的终身名誉校长——他对美食的品鉴能力赢得了当世厨师们的一致认可。

西格蒙德大力推行农业与商业改革,鼓励跨地区的贸易往来。在他的统治下,王国经济达到了新的高度。宫廷艺术与建筑也迎来一波小高峰,西格蒙德甚至亲自资助了多位著名的诗人和画匠,为宫廷文化注入了新的活力。

晚年的怠惰

晚年的西格蒙德常躺在天鹅绒软榻上,任由厨师公会成员用银管将调配好的肉汁和果泥注入喉咙。当御医警告节制饮食、大臣建议视差民情时,西格蒙德只是晃动着流蜜的指尖:

"我在用肠胃丈量王国的丰饶,尔等岂会明白。”

尽管早年执政卓有成效,西格蒙德在晚年逐渐沉迷于奢靡的生活。他疏于治理,使得王国内部的分歧再度显现。他去世后,贵族间的矛盾开始抬头,种下了未来内乱的种子。

他的伟大与失败同出一源。他成功地用繁荣“贿赂”了整个王国,使其忘记痛苦,但也麻痹了其应对危机的神经。他晚年的怠惰,不仅是个人堕落,更象征着整个统治系统的内在空虚:当“分蛋糕”的盛宴难以为继时,被压抑的矛盾将猛烈反弹。

第十六代:“醉汉”加斯帕德 (392 - 456)

Gaspard "The Drunkard"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加斯帕德,每日宴会上的口头禅

酒后的统治

加斯帕德是兔子王国历史上最为放荡不羁的君主之一。他继承了西格蒙德二世的繁荣王国,但他的统治却充满了荒淫与放纵。受父亲的影响,他从少年时期便骄奢淫逸,继承王位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父亲的肥胖问题让他心中有所顾忌,于是他尽量控制饮食,但“美酒自然少不了!”——也因此他被称为“醉汉国王”——他几乎每天都要举行宴会,酒宴从不间断。

政治的荒废

加斯帕德的统治时期,王国内部的政治机构逐渐荒废。他将大部分政务交给了贵族,自己则沉湎于酒宴和宫廷生活。这使得王国的治理逐渐失去了效率,贵族间的争斗也愈演愈烈。

加斯帕德的姐姐埃伦娜(史称“荡妇”埃伦娜)也完全没有起到任何良好的示范作用,她的堕落和淫乱相比加斯帕德有过之而无不及。埃伦娜美若天仙,却性格狡猾,道德败坏,她在父亲去世后勾结贵族,企图凭着自己的身份换取些什么一时的快乐,然而她的行为最终被加斯帕德发现并软禁。

软禁后的埃伦娜仍然没有为此道歉,反而在加斯帕德的宴会上大肆宣扬自己的“不幸”,这使得加斯帕德对她的怜悯变成了愤怒:在一次醉酒后,加斯帕德将埃伦娜赶出了宫殿,她被迫流亡到了东部的边境,失去了消息。这件事让加斯帕德的女儿邦妮(史称“贞洁者”邦妮)与他反目,流放亲姐姐也成为加斯帕德心中永远无法填补的遗憾。

这些苦楚的积攒使得加斯帕德更加沉迷于酒精的麻痹。

节日爱好者

加斯帕德在位期间,推行了数项节日,比如“生命节”“仲夏节”“复兴节”等等,其中以“酒神节”最盛大。

酒神节是加斯帕德在民间旅行时发现的一个小庆典,主要以崇拜欢乐之神、纵情声色、大口喝酒。加斯帕德对此非常有兴趣,为此召集历史学家和宗教研究者们一同完善了欢乐之神的考据与研究。为了喝到更多的美酒,他甚至在皇家烹饪学院中开设了酒类研究所,亲自指导了节日的筹备工作以及酒品的调配。

第一次酒神节举办时,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据统计,有数千桶美酒被消耗殆尽,六百三十二名兔子和七十五名人类游客酒精中毒。

“我觉得这酒还是不太带劲。”——某位前来过节的人类贵族如是说

这一庆典被视为加斯帕德统治时期的象征。这个节日催生了对欢乐之神(更常见的名字是酒神)的崇拜,成为大众文化传统的一部分。

第十七代:“猎神之子”鲍德温 (420 - 486)

Baldwin "Kid of Artemis"

“只有在追逐猎物时,我才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鲍德温,在皇家狩猎仪式上的致辞

狩猎与权力

由于父亲放荡不羁的生活作风的影响,鲍德温的童年无拘无束,没有任何政治学习的要求,他的兴趣点全都放在了狩猎上:当他的姐姐邦妮还在宫殿里到处寻找鲍德温的时候劝他上课的时候,鲍德温早就带着他的贴身仆从钻进了森林打猎去了。

然而,他的执政风格被外界批评为“过于关注个人兴趣,而忽视了国家事务”。贵族们常抱怨他的缺席,但他的魅力却吸引了大量追随者——他被人们称为是的狩猎之神最忠诚信徒,是狩猎之神在世间最爱的孩子。

重要事件:洛拉斯围猎

鲍德温的统治时期,以“洛拉斯围猎”闻名。那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皇家狩猎活动,不仅象征着王室的狩猎传统,在后来还成为贵族争权夺利的舞台。不过,一名反叛贵族被指控试图利用围猎发动暗杀,事件引发了贵族间更深的裂痕。

内忧外患

鲍德温在位期间,犬族雇佣军“维尔哈特人大队”势头大盛,格林诺尔平原的人类领主雇佣维尔哈特人大队寻求独立。

犬族和兔族之间的边境摩擦逐渐升级。尽管他天真地试图通过狩猎活动与犬族居民友好交流,却未能从根本上遏制冲突。这些问题被留给了下一代君主。

第十八代:“好人”克莱蒙特 (470 - 510)

Clément "The Good"

“比起刀剑的威胁,我更害怕一个孩子饿着肚子。”
——克莱蒙特,在王宫开放日接见农民时

仁慈的改革者

克莱蒙特是王室中少有的仁慈之君。他与父亲断绝了关系,却与姑姑邦妮关系甚好,受到颇多影响,尤其是国家政策方面,他始终坚持着“做当下的好事”这一行为准则。克莱蒙特注重社会福利的改善,推行了多项旨在帮助贫民的政策,包括减免赋税、开设粮仓等。他的亲民形象使得他深受人民爱戴。

领地丢失、边境危机与蜗族的崛起

克莱蒙特性格温和,488年,面对格林诺尔平原东部的众多人类领主手握大军,来到王城向克莱蒙特请求独立。史书上记载克莱蒙特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愤怒或不满的神情,反而是当即答应了领主们的诉求,并且设宴大会宾客。

不过那场宴会没有多少人类领主来参加,他们在得到满足后一溜烟地逃离了王城。克莱蒙特的“好人”的称号也是从这时开始流传的。

公元 496 年,蜗族维尔哈特山脉以北的塔洛赫峡湾首次出现。此时的兔子王国正由克莱蒙特统治。蜗族起初表现得平和无害,他们用低廉的价格从兔子族手中购买土地,建立起一座座怪异的定居点。克莱蒙特因为姑姑邦妮的影响,放松了对蜗牛的警惕,并消耗大量的资金支持蜗牛定居。直到他去世后,他的继任者才意识到蜗族的威胁,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奇怪的协议

克莱蒙特与东部独立的人类达成了互市协议。这份奇怪的和平贸易协议居然增强了王国的经济,也改善了两族间的关系——这让人类领主和兔子贵族们疑惑又感恩。

《格林诺尔大陆史·卷八》评注:“事实证明,人类在百年间始终难以融入兔子王国的生活,无论是饮食习惯,还是宗教信仰上的习惯。……或许克莱蒙特也看到了这一点,才为人类领导者们提供了这样一条没有流血牺牲的和平道路吧。”

第十九代:“和平使者”罗亚 (491 - 553)

Loya "The Peacemaker"

“和平并非不可能,只要我们愿意相信。”
——罗亚,在维尔哈特山誓约签订仪式上的发言

致力于和平

罗亚的统治时期,被视为兔族与犬族关系的转折点。

552 年,蜗族在格林诺尔平原发起突袭。这场战役标志着蜗族的首次大规模军事行动,也是罗亚治下最重要的转折点。他集结北方的军队亲赴战场,在兔族骑兵的支援下,成功抵御蜗族的入侵,保住了北方的农田与城镇。然而,格林诺尔之战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蜗族并未停止扩张,反而愈发积极地加强对塔洛赫峡湾的控制。

552 年春,罗亚促成了兔族与犬族之间的《维尔哈特山顶誓约》。这份条约标志着两族关系的暂时缓和,双方同意建立和平共存的机制。尽管条约受到部分强硬派的批评,但它为王国赢得了数十年的稳定。

罗亚在位期间,狩猎之神的信仰进一步巩固。他倡导“狩猎不仅是生存之道,也是维系和平的艺术”,通过狩猎仪式强调国王作为国家守护者的角色。

遗憾的结局

罗亚晚年在一次巡视边境时因意外坠马身亡。他的突然离世给王国留下了权力真空,随后贵族间的斗争再度浮现。

第二十代:“猎户”卢锡安三世 (509 - 562)

Lucian III "The Hunter"

“我还是喜欢打猎。”
——卢锡安三世

一名猎户

卢锡安三世是兔子王国历史上最热爱狩猎的君王之一,甚至比自己的曾祖父鲍德温还要严重。他在位期间,经常亲自率领猎队出行,以放松心情和寻找灵感,也因此放松了对国家事务的关注,被外界批评为“猎户王”。

卢锡安三世性格孤僻,不善言辞,他更愿意与猎友们一起在山林中狩猎,而不是在宫廷议事会上与贵族们争论政事。尽管他的统治风格与前任截然不同,但他的狩猎之心却深深影响了王国的文化。

好在卢锡安三世对打猎的热爱并未影响王国的稳定。他的统治时期,除了少数的蜗族反叛侵扰外,王国内外相对平静,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

卢锡安三世统治了五年后,对王位倍感乏味,于 558 年退位,将王位传给了儿子卡洛二世。

晚年的隐退

卢锡安三世在退位后隐居于白桦森林,他在那里自己徒手搭建了一个小木屋,过着与世隔绝的狩猎生活。然而,在蜗族入侵中,他被蜗族发现并杀害。

第二十代:“长者”卡洛二世 (544 - 620)

Karlo II "The Elder"

“家园并非一片土地,而是我们一生所守护的信仰。”
——卡洛二世,在洛拉斯防线的演讲

洛拉斯防线的建立

为了遏制蜗族的持续扩张,卡洛二世于 580 年下令修筑洛拉斯防线。这是一道贯穿维尔哈特山脉北麓的防御体系,由石制城墙、瞭望塔和隧道组成。卡洛二世敏锐地察觉到人类是不可信任的,他不仅防蜗族,也要防可能趁火打劫的人类和犬族。

兔子王国将大量资源用于防线的建设,并安排精锐部队驻守其中。这一防线成为了兔子王国抵御蜗族的第一道屏障,但也将主动权拱手让于蜗族,并将王国拖入了漫长的消耗战。

与异端、异教的决裂

在对抗蜗族的同时,卡洛二世推动了宗教改革。他认为丰收之神的教义鼓励贪婪与安逸,不符合当前王国的军事需求,人类世界传入的天启教会的教义也与兔子的传统有所冲突,因此正式宣布狩猎之神为兔子族的唯一信仰。这一举措在民间引发争议,切断了与人类世界等潜在盟友的知识、技术交流渠道,但在战时也有效凝聚了军民士气。

第二十一代:雷诺三世 (570 - 646)

Renaud III

“黑夜最深之时,正是曙光破晓之刻。”
——雷诺三世,在黑刃峡谷的誓师仪式

黑刃峡谷会战:蜗族的扩张受挫

雷诺三世即位后不久,蜗族大军尝试通过黑刃峡谷突破洛拉斯防线,直抵兔子王国腹地。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雷诺三世亲自率领部队迎战。他利用峡谷的狭窄地形,布置弓弩和滚石伏击敌军。经过三天三夜的鏖战,蜗族大军溃败,黑刃峡谷成为兔族的荣耀之地。这场胜利暂时缓解了蜗族的压力,也让雷诺三世被誉为“复兴的象征”。

推动军事技术革新

战后,雷诺三世意识到传统的战术和装备已不足以长期应对蜗族的威胁。他下令引入更多火药武器,并建立专门的军械学院,用以研究针对蜗族特殊战术的武器。这些努力让兔子王国在随后的战争中保持了战斗优势。

第二十二代:阿瑟涅二世 (601 - 669)

Arsène II

“对敌人而言,我们的耐心是最致命的武器。”
——阿瑟涅二世,在赤霜平原之战

赤霜平原之战:王国的荣耀

638 年,蜗族大军在赤霜平原集结,试图以绝对数量压制兔族的防御。阿瑟涅二世以隐忍和智慧闻名,他通过情报网络提前预判敌军动向,将主力部队部署在平原周边的山丘和森林中。在蜗族开始进攻时,兔族军队迅速合围,以高地优势击溃敌军。这场战役让兔子王国重新确立了对北方的控制权,同时打击了蜗族的士气。阿瑟涅二世的谋略堪称王朝军事智慧的顶峰,赤霜平原之战是拉平威军事艺术的绝唱。

可惜几次辉煌的胜利不再能够抵挡时代的浪潮。

壳疫的首次显现

赤霜平原之战后,兔族战士开始发现,蜗族的尸体散发着奇异的气味,而部分被蜗族杀死的战士在数日后以蜗族的形态复活。壳疫的出现让战场变得更加诡异和恐怖,也引发了兔子王国对蜗族神秘力量的深刻忧虑。阿瑟涅二世下令隔离感染者,并首次召集卢米纳尔王城学院的学者研究。

第二十三代:“帅哥”拉平三世 (627 - 671)

“诗歌与钢铁共鸣,才能奏响永恒的凯歌。”
——拉平三世,在王宫诗会上的发言

Lappin III "The Handsome"

文化与军事的两面性

拉平三世继承了阿瑟涅二世的遗志,但他更偏重文化建设。在他的支持下,卢米纳尔王城学院不仅成为王国的学术中心,还设立了专门研究壳疫的“医理与魔法融合实验室”。与此同时,他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文化活动,试图用艺术和教育提升民众士气。

战略防御的松懈

尽管拉平三世在文化上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他对蜗族的威胁有所低估。在他的治理下,洛拉斯防线的维护逐渐松懈,导致蜗族在数次小规模突袭中取得了突破。这些失败为下一代的战争埋下了隐患。

第二十四代:“大帝”埃德蒙二世 (635 - 700)

Edmound II "The Great"

“献上我们的勇气,让未来没有阴影。”
——埃德蒙二世,在寒冰长夜之战

寒冰长夜之战:终结的曙光

696 年,蜗族在维尔哈特山脉集结最后的力量,企图对兔子王国发动致命一击。这场被称为“寒冰长夜之战”的史诗级战役,由埃德蒙二世亲自指挥。他联合了人类、狗和其他智慧生物,组成了一支跨种族联军,在乌尔塔魔法学院法师的协助下,于漫长的冬季发动反攻。最终,蜗族被彻底击退,其背后的神秘魔法力量也被暂时封印。

壳疫的控制

战后,埃德蒙二世继续支持卢米纳尔王城学院对壳疫的研究,并建立了专门的隔离区来安置感染者。这场伟大的胜利掩盖了王国内在的枯竭,耗尽了王国最后的人力和财力,是一种“竭泽而渔”的胜利。他封印了蜗族的魔法,却无法解决“壳疫”这一根本性诅咒,也无法挽回王朝衰败的国运。他的伟大,更像是一场盛大葬礼前的最后焰火。

毕竟,在蜗族这一共同威胁被消除后,旧的世仇和猜疑链又将卷土重来。

第二十五代:卢锡安四世 "末代国王" (679 - 726?)

Lucian IV, the Last King

“真正的王冠不是权力,而是那些相信你的人。”
——卢锡安四世,在卢米纳尔学院的致辞

贤德的治世与理想的萌芽

卢锡安四世在“寒冰长夜之战”的废墟上加冕。彼时,王国虽胜,却已元气大伤。他是一位深受古典哲学与异族文化影响的君主,深信唯有用“平等与博爱”才能治愈战争的创伤,实现永续的和平。

作为一位受过全面教育的君主,他推崇平等与博爱,深信多种族的合作与交流是未来的关键。他在卢米纳尔王城学院开设多种族学科,资助学术与魔法研究,为青年学者提供机会,希望通过知识与理解弥合种族间的矛盾。

他的仁政与开放政策深受平民喜爱。卢锡安四世常常巡视乡野,与农民对话,亲自审阅司法案件。他的王宫门前每月都会设立开放日,任何族群的居民都可以提出诉求。他的这种仁慈与平等的态度,使得兔子族的民心一时空前凝聚,同时也吸引了人类与狗族的一些商人和学者来到兔子王国。

卢锡安四世提出了一种新的领地管理方式,指派平民自选的执政官管理小镇规模的城市,让居民获得更高的自由度。

然而,这种理想主义的治理方式也让一些保守派贵族感到不满。他们认为卢锡安四世的改革削弱了兔子族的纯粹性和传统价值观,也触及了贵族的利益。卢锡安四世推行的“平民执政官”制度,以及对人类、犬族商贾的倚重,彻底激怒了传统势力。当他试图清查战后空虚的国库,并征用存粮以安抚流民、重整军备时,遭遇了无声而致命的抵抗:各地贵族粮仓接连“意外”失火,通往王城的运粮道则“匪患”猖獗。他并非缺乏智慧,只是低估了旧秩序反扑的决绝。

冈萨雷斯的屠刀降临

公元 710 年,当王国因内耗而最为虚弱时,埃尔兹巴赫公爵“枭首者”冈萨雷斯率军突然入侵兔子王国的北部沿海边境。他以兔子族“融合政策亵渎天启神灵”为借口,展开了残酷的屠杀,意在彻底灭绝兔子一族。这位残暴的公爵视种族清洗为荣耀,不接受任何谈判。兔子族军队虽然英勇奋战,但面对冈萨雷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先进的攻城器械,逐渐失去了北方领地的控制。

卢锡安四世的理想在铁蹄面前显得苍白。他派往人类帝国求援的使者石沉大海,试图与犬族结盟的努力,也因内部贵族的暗中作梗而破裂。他缺乏其先祖的军事才能,而王国的精锐早已在连年战争中损耗殆尽,更致命的是,那些拥有私兵的贵族大多选择了冷眼旁观。

冈萨雷斯的军队在两年内势如破竹,被誉为最后希望的“洛拉斯防线”因守将的背叛而洞开。当敌军兵临卢米纳尔城下时,陪伴在这位“贤王”身边的,仅剩皇家卫队和少数志愿死守的平民。

决战与国破家亡

在王都的最后时刻,卢锡安四世拒绝了放弃城市逃亡的建议。由于大量贵族的背叛和逃亡,卢锡安四世只能依靠王室的直接领地和少数忠诚将领的私兵进行最后的抵抗。在王国覆灭的前夜,它的躯体早已被内部的蛀虫啃食一空。他站在王宫的高塔上,注视着熊熊燃烧的城墙。他组织民众进行最后的防守,并亲自加入守卫队伍,带领士兵守住王宫的最后一道门。在燃烧的街巷中,他依然试图安抚民心,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人民,“王国尚在”。

最终,冈萨雷斯的军队攻破了王都。战斗结束时,卢锡安四世并未被发现他的尸体。据记载,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城墙上,高举王室的战旗,向攻城的敌军发出怒吼,然后消失在火海中。有传言说,他孤身进入敌营进行谈判,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幸存者的逃亡机会,但这一切始终未有定论。

历史的评价

后世对卢锡安四世的评价褒贬不一。他的支持者认为,他是一位胸怀理想的贤德君王,为种族平等与和平播下了种子;

他的批评者则认为,他的仁慈与对军事的忽视,使得兔子王国在冈萨雷斯的铁蹄下轰然倒塌。然而,无论何种评价,他的仁政与牺牲深深烙印在兔子族的历史中,成为了后人追忆的标杆。


他试图用下一个时代的智慧,去拯救一个已病入膏肓的王朝。